放欢一遇

人以群分,不群则狂。

破岩

我是个离异的单身汉,没有子女。


最近梦很多,有些荒唐,有些枯燥,但我希望它们继续下去。在我不太安稳的睡眠里,有个男人让我很在意,因为太普通了,一些地方就显得特别起来。

这次的场景是在路边烧烤店,快退伏了,温度还没降下来,三十几度撩得人不上不下,老板是外地人,本地话很熟练,只能个别遣词间窥见端倪。小本生意,不景气,开空调成本太高,天热,愿来的人就更少。大风扇嗡嗡的,老板的小儿子在看电视。墙上贴着标示,“本店可以打滚打架打飞机,但是不能打折。”

有人推门进来了。


“您先坐着,菜单在桌上,可以自己看。”

“哦,好。你们店无线密码多少?”

“哎..我们没有,隔壁有,您自己用万能钥匙撬一下。”


男人不再搭话,扯过菜单随意勾画,下笔很重。末了,向老板要了一瓶橙子汽水。当他用牙撬开汽水盖的时候,我笑出了声。我以为再怎么也会是一瓶青岛啤酒。男人的视线从亮澄澄的液体上移开,懒洋洋地看了我一眼。我举起手里的玻璃杯,隔空向他碰了碰。他不再看我。

我这才发现,他的瞳色很浅,下巴上冒出一点浅浅的青色胡茬,嘴角泛起干燥的皮。


我拿筷子拨弄着铁盘里的香菇和韭菜,指节上布满汗珠,黏腻得有些恶心,不过我食欲还不错。男人要了变态辣,面无表情地吃着。天气实在热,风扇的声音徒增烦躁。他放下了筷子,把皱巴巴的灰色棉短袖卷到腰腹,露出一截薄而有力的腰,随着他的动作轻微起伏。弓起背时露出黑色内裤边缘。

我收回视线,猜想他一定是随身带着家人求来的附身符的人,说不定是某块刻着生肖的黄玉。


我吃完了,饥饿感还在。我放下筷子,灌了最后一口酒。

咕咚。


梦醒了。有一只蚊子盘桓在床头,我烦躁的按下闹钟,开始回想烧烤店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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